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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本能她还没有丢掉外面窗户前不知道是谁往自己的房里放了迷烟。上一辈子是个杀手,身体能够很好的免除迷烟,但这次身体鲜少经历折腾,王阿花往被中一缩,用中衣捂住口鼻,再在枕头下摸出了一把小瞧的匕首。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迷烟渐熄,周围毫无动静,似乎下迷药的人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王阿花一歪脑袋,探出被子。
夜风卷着窗纱送来细微的声响。像是千军过境的铠甲摩擦声,又似春雨前燕群振翅的窸窣。她贴墙摸到门闩时,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声音很小,是一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有序不紊。
王阿花穿着夜行衣,悄悄摸出了门,玄色夜行衣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眉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此刻长公主府甲胄的铿锵声正从巷口逼近玄武门。
她侧身闪入廊柱阴影,府兵校尉腰间佩牌映出“裴”字纹样。王阿花舔了舔后槽牙,长公主府的府兵……她隐隐有一种预感,或许就在今日。
玄武门城砖沁出的血腥气比预料中更浓。戍卫军阵列前,信王的鎏金铠甲被火把照得流光溢彩。
夜色如墨,玄武门前的石阶浸在冷月余晖中玄武门石阶上霜雾未散,宫灯在夜风中摇晃如豆。王阿花蜷在檐角飞兽脊背的阴影里,铁甲寒意渗进骨髓。远处传来铁靴踏地声,信王府的玄甲兵列阵如林,长枪矛尖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芒。
城墙之下两拨人正面相对,正是长公主的一队府兵,抵在玄武门前,沈蝶从众人中走出,寸步不让。
“殿下可知擅闯宫禁之罪?”腰间银鱼符随话音铮然轻响。沈蝶攥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后府兵甲胄碰撞声此起彼伏。
“父皇病重已闭朝多日,今夜衣带诏秘传于本王。”
皇帝病了?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王阿花蜷在檐角暗影里,指尖扣住瓦片缝隙
“既是如此,信王可有衣带诏?”
“衣带诏此等重物,请谅本王不能示人。”
“那就恕在下不能给殿下过这个城门。”
信王麾下铁骑已逼近门廊,马蹄碾碎雪碴的声响令人齿寒。沈蝶所领的府兵列成锋阵,长枪缨穗在风中绞成血色的结。王阿花嗅到空气中浮动的铁腥味,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两对人马对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寒光凛凛的银箭从城楼上射出,划破夜幕。
城楼上的女子穿着浅绯色官服从城楼之上走出,火光盈盈,映在她的脸上。
大晟向来是文官调兵武官练兵,玄武门今夜值守的官王阿花隐隐有些印象,之前去接裴安懿的时候,在宫门口遥遥见过一面,似乎是……叫做任游,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
望着甲胄寒光凛凛,王阿花捏了一把汗,心中嘀咕,到底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文官,没见过血,能镇得住这样的场面吗?
“信王殿下,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按照谋逆罪处。”
“父皇病笃,衣带诏昨夜密传本王。信王语调沉沉,盔缨上的赤玉坠子随他抬手而晃,映得周遭人脸忽青忽白,“任大人若阻忠臣勤王,莫非与乱党同谋?”
“若真为君侧之清,便请殿下退至三里亭侯旨——届时若见诏书,玄武门自当洞开。”
火光风声呼呼,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信王殿下执意踏过这道槛,便是将自身置于谋逆之刃下。”她嗓音清冽如淬冰,掌心却暗自攥紧了城墙斑驳的砖隙
王阿花窥见信王眸中那簇阴火倏然暗了暗。
本应是千钧一发之际,王阿花匿